在Gen Z的世代裡,不循規蹈矩是常態,眼前這個2000年出生的小女生,似乎從來就沒預設過任何可能性,她吸收著台大工程科學及海洋工程學系的養分卻也順從內心,一腳踏上音樂這條讓她快樂的小路。
生在多元又精彩的流行音樂時代,對音樂的興趣是從美國青春電視音樂劇《歡樂合唱團》開始,Andr發現原來每一首歌都能在一個時代裡留下痕跡,「這件事情很有趣」,她說。從看電視開始喜歡音樂,在一次聽見Frank Ocean新穎又突破的創作概念後,Andr也開始想著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音樂。她刷著家裡隨手找來的木吉他,越玩越起勁,漸漸地也嘗試編曲,隨著時間推移不斷進化,對音樂的了解越多,想挑戰的東西也就越多。
不斷累積創作能量後,Andr卻因為不肯定自己,只敢關在房裡獨自埋頭苦練,也不想與任何人分享創作。「對於作品,我第一關都是先打槍自己,覺得『這些算什麼啊,太怪了!』但我很矛盾,同時又有『是別人都不懂』的想法,自卑跟狂妄之間,只有一線之隔嘛。」Andr笑著這麼說。
直到遇見音樂製作人韓立康,她才發覺,原來那些心目中覺得很酷的東西,是會有人認可的,「那時遇到老師,終於有被懂的感覺,心裡其實滿感動的。」Andr不知道的是,當韓立康聽見她那些零碎的Demo,彷彿如獲至寶。老師在一旁笑著說:「開始接觸Andr時,講了好久讓她丟一些作品來,但她很排斥,後來比較熟了,她才願意分享那些片段。」韓立康從沒簽過藝人,但在聽完Andr全部的創作後,第一次有了「就是她了」的想法。老師坐在Andr旁邊緩緩地說,「那些作品都非常珍貴,只是她陷在那團『不確定』的迷霧中,自己看不清而已。」
與人分享內心最私密的小角落很需要勇氣,Andr需要對方100%的肯定與信任,才會小心翼翼地傾訴,所以創作成為她宣洩的唯一出口。「講不出口、理不清的情緒和感受,我就用音樂來說,也許到聽眾耳裡會有點模糊和不直接,但可以很完整的抒發我的內心世界。」即將曝光的新歌〈毛線球少女 Yarn〉正是如此,她每天腦袋轉阿轉的,思緒紛飛,卻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困惑,「我很喜歡李屏瑤的一首詩,形容『如果思緒像毛線球一樣難解理不開,那就像隻貓咪一樣,把它弄得更亂吧。』我覺得這個意象很可愛,也很像我的狀態,以此為概念寫下這首歌。」
Andr也認同自己的作品比較偏向實驗性質,一般人可能不會將她與很大眾化的音樂聯想,「但我期望大家聽到我的歌時,對於『好聽』跟『特別』是不會感到衝突的,我一直都是以此為目標去努力。」 Andr 10月底將發行她的第一張完整專輯,每首歌都代表著不同面向的自己,有極端、也有柔軟,完整釋放她心中的每一個情緒小怪獸。
她自白,一直在覺得自己厲害、與懷疑自己中間來回擺盪,但對音樂的喜歡就是這麼多,所以從沒想過再也不做,而是努力想著到底怎麼樣才能繼續做下去。「現在的我會覺得不要去想太多,你喜歡音樂,那你就把全部的時間拿去花在音樂上面,如果一直把精力花在去想『我要怎麼被人喜歡?我要如何被很多人看見?』反而會很挫折。退一步去看自己的糾結點,才能真正的走出來。」
很年輕,卻想得很開闊,現在的Andr漸漸有了自信,也學會不花時間在無法控制的外在因素上,她理解了一切的重點是自身的本質與追求,所以在期待被看見、被喜歡這件事裡徹底解放,也就此衝破那曾經的迷惘。
PHOTOGRAPH_HEDY CHANG
PROJECT MANAGEMENT & TEXT_CHRISTY YANG
STYLING_WAWA CHANG
MAKE UP_CHUAN SHIH
HAIR_FRAN LIN @KC ARTIS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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